Beyong the barricade there is a world you long to see
是只菜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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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我心中的狂傲巴黎,没人能让她低头,弗朗西斯也不行。

说是她是因为我总觉得巴黎必须是女性,全世界都注视着她,对此她心安理得。

发条钟与苦月亮:

看完巴黎秘史后xjb写个我流巴黎

巴黎挂掉电话,很难得的没在电话里跟弗朗西斯吵架。他问自己现在是什么时候,哦,下午四点二十五。哪一年?哪个世纪?国王或者不是国王的那个人是谁?他披上外套出门,纽扣系得严实,打着领结。你去参加哪个仇家的葬礼?弗朗西斯会问。巴黎嗤笑,我从不去任何人的葬礼。但是巴黎本身就是个大坟场,你站在一堆白骨头上,帕里斯。别叫我帕里斯。巴黎低声说,也不许称我波诺伏瓦。
他有很多名字,不同年代的,随意拿来用,他依稀记得自己还有个罗马人的名字,但他忘了怎么拼写。至于姓氏,他想自己不需要一个姓氏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和任何人,巴黎就是巴黎。弗朗西斯握着权杖,为他安上波诺伏瓦的头衔,他把它摘下扔到地上。顺便踩两脚?那就免了,我们要维持一段犹如圣咏乐般动人的友谊,但实际上巴黎很少出现在兰斯主教堂,除非他开心。
他推开门,问自己去哪里,去见谁。他不知道,他没什么想见的人尽管他回忆许多人。弗朗西斯说得对,巴黎就是座坟场,他们一手建起来的,层层叠叠的白骨像女巫做的意大利千层面。我一般不建议游客在晚上出门,首先夜景并没有什么可看的,其次治安太差,最后——城里亡魂太多。巴黎站在十字街头,街灯昏黄,白日卖花人剩下的枯萎花朵埋在他脚边的泥土里,花瓣褪色,历史也一样,褪色了的过去与荣光。巴黎从不为此骄傲,他和弗朗西斯说,谦逊是种美德。因为你觉得这理所当然吧,因为你是巴黎,巴黎就该拥有这一切。他俯身捡起脚下一朵稍微完整些的鲜花,抬起头,看见穿着白衣的金发幽灵站在面前,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又存在着许许多多。去河中间,你该去河中间,在那里追忆过去。
辉煌不再。幽灵说。
是啊,我不会死但我怕死。你笃信永恒存在对不对?这是个相对概念,相对于过去,比如说吧,拿破仑,你认得这个人不——相对那时候的我,现在的我是个死人,因为辉煌不再嘛,可辉煌不还是属于我?哪里来的永恒,只有不会死去的人与不会消失的物。你去哪里了,圣殿骑士团?我们很久不见了。
死去的教团说他想要回到故乡。傻不傻,你根本就没有家乡,哪里不都是你的地盘?巴黎和圣殿骑士团在街头晃悠,与从地下钻出的骷髅打招呼,几百年前人们相信所有杀人的瘟疫都是地下死者的复仇。那年的圣殿骑士团靠在被虫蛀了的柱子上,凝视街头发黑的尸体,嘴里念叨着祈祷文,他从曾经他的教堂里偷来十字架却发觉自己根本戴不上,它只属于生者,便把十字架转手给了巴黎。巴黎在泥水中行走,袍子底部肮脏,口中念念有词,他不会流泪,他面无表情,他疲惫万分,倒在床上睡不着,蜡烛熄灭了,黑暗里他感觉自己的皮肤生出黑斑,四肢僵硬,他问自己,我会不会又要死去一次。在意识体的字典里,死亡可以不等于消失,巴黎分不清这两个概念,一个哲学问题,他只确信自己是不会消逝的,巴黎永存于世从死亡之中孕育新的辉煌。他躺在床上,无数次等待天亮,看着阳光透过烂了的木窗渗进来,便起身出门。亡灵躲了起来,死人在晒太阳,圣殿骑士团站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吃一块饼,今天是弥撒日。巴黎会做弥撒,但不和弗朗西斯一起,他去小教堂,闭上眼睛,他不会计较自己从哪里诞生,他只关心自己,巴黎,能否永存于世。
他认为巴黎只为巴黎而生。外省(没有血缘关系)的兄弟姐妹们不喜欢他,某种意义上弗朗西斯也是,可能美丽的弗朗索瓦丝同样这么想——又有什么关系呢?巴黎有理由感激弗朗西斯,但他决定不说出口。弗朗西斯和他的国王并不是第一批来到巴黎的人,巴黎见过太多国王,从阿提拉开始,还是个孩子的他没亲眼见到可怖的异族统领,但他并不害怕,与生俱来的勇气,孩提时期他就清楚自己代表这座小城镇,未来的巴黎。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建设巴黎,他渐渐长大,看到生着一头金发的弗朗西斯走来,那时候他们俩看起来差不多大,弗朗西斯说,我是你的朋友,和亲人。巴黎低头想了想,或许是吧,但我们不是亲人,我没有亲人。不含悲哀,巴黎认为理所当然,他本就不需要亲人。国王们建设它因为巴黎值得,它应该居于顶端,最美丽的都市,值得所有的赞美之词,本就应该如此。所以巴黎厌恶后来的凡尔赛,国王的御驾缓缓经过并不宽敞的大街,巴黎说,驯服不来巴黎的人跑了,也是应该的。弗朗西斯看了他一眼,巴黎神色如常,语气平淡,并没有看过来。弗朗西斯那时候正值意气风发,锋芒外露,你不要忘记谁代表法兰西。法国低声道。街头熙熙攘攘,巴黎摩挲着手杖头,看向弗朗西斯,露出微笑,我啊。“巴黎拥有一个国家”,老谚语。然后他转身回家,天气热,他打算回去喝杯茶。它是首都,但他不是也不会是一个波诺伏瓦,他只代表巴黎,不加任何头衔。
他走在街头,一个并不浪漫的巴黎人,会给美人献上鲜花,赞美之意,没别的,因为不是谁都愿意听他去讲那些古老的故事所以他很少约人去喝茶,而性更显得无趣,除非那位伴侣能为他所认可,伦敦不行,英国佬在床上无趣至极,对面的柏林也一般,纽约还太年轻,大家都是有趣的竞争伙伴,这就够了。巴黎总是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里,他想,如果巴黎也拥有一位女性,我一定会和她相爱的。而此时此刻他宁愿去陪萨特讲话,但他不在,很多人都不在了。他走出去,沿着塞纳河边的人行道走。圣殿骑士团坐在塞纳河畔的椅子上,在路灯下饶有兴趣地翻看一本达芬奇密码,边看边笑,说这作者可真会胡扯,我要是这么厉害我早用来要挟弗朗西斯了。巴黎刷着推特,说那我一定会大力支持弗朗西斯。为什么?骑士团问道,我以为我们可以联手。因为你当时想要搞我,懂吗,除非你保证你带着弗朗西斯去对面英格兰打。圣殿骑士团合上书,说一会儿去不去卢浮宫。白痴,我又不像你,是个死人,想进哪里进哪里,你去随便约个死人艺术家陪你,还能做讲解员。
卢浮宫啊,巴黎去那里,慢慢地逛,一幅一幅画的看过去,他认得出画上的人,他曾经站到过那些人的身边,也曾触碰到过希腊神祇得到过的桂冠,金质的橄榄枝依旧在,巴黎摘下它收好,闭上眼睛,灰烬之下,金光永存。

我的巴黎真的好他妈狂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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